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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指日可待! 

写原创如果也这个效率我已经发了【不。


这狗血得... ...


祝 观看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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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械忍者一直知道作为雇佣兵、赏金猎人的半藏有点类似嗑药了的鸡血上头:当他还在为岛田家卖命时候至少懂得审时度势藏于暗处等待时机,了解什么时候以退为进什么时候果断抽身;现在的武士却对每一个任务都过分较真,大方地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眼皮子底下,不拒绝任何委托也幸运地没有失手过,暂时。然而就算对这样的半藏来说,想要单枪匹马暗杀重重保护下的大人物并且在毫无遮蔽的沙漠中央挟持一辆火车的行为,也太过疯狂了。

他习惯性地占据了高处,看半藏神色专注地检查自己的弓,额头上滑下的汗水凝在睫毛上垂下眼的时候又悄无声息地滑下,在落地前就被沙漠干燥的空气吸收消失在烈日里。

“不要妨碍我。”武士根本没看他,调试完毕后从箭囊里抽出一只箭,稳稳地搭在复合弓上,微微偏头眯起一只眼睛瞄准,而另一头的地平线上,火车越来越近。

箭羽瞄准事先放置在铁轨上的炸药,一阵轰然巨响后,火车上人群中凌乱的枪击声与尖叫混合在了一起,半藏头也不回地跃下,冲入浓烟之中。

 

 

 

8

从岛田家到附近的花街途中有一条很长的巷子,大概因为住户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到了傍晚花街紫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时候这里却灯都没有一盏,偶尔的声响来自瘦骨嶙峋的野狗从垃圾堆中翻找食物,老猫在屋檐上窸窸窣窣地追逐,或是脚下的木屐声踩在石板上一下下,空荡得激起回音。

在父亲去世后,岛田半藏曾无数次一个人走过这条路。

父亲还在的时候没人敢对源氏的“不务正业”说三道四,而那之后半藏总是不得已地向长老们妥协。然而十有八九他都逮不到他的弟弟,那些穿着华丽和服的女人,有些会恭恭敬敬地跪着回复二少爷已经走了、二少爷没有来过,还有一些在屏风后捂着嘴角叽叽喳喳,时不时漏出点笑声,年轻的家主就会点头表示明白了,再转身离开。

 

某天他再一次无功而返,走到巷口的时候停了一下,一只黑猫蹲在垃圾桶上睁着绿色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这画面一定有些诡异:月亮很圆,人声很远,庞大黑道帝国岛田家的家主在漆黑的巷道口和一只猫对视。下一秒半藏把手按在刀柄上:“出来!”

黑猫被声音惊动一闪就没了影子,一个人影轻巧地跳下来落在半藏身后;“兄长,是我。”

那时候他们已经很久没说上话了,连再开口都显得有些生疏,半藏垂着手臂看站在几步外他的弟弟,对这种你来我往的把戏感到了疲累:“那么晚了不回家,下午的会议也不参加,任性也要有个限度,你好歹也是——”

源氏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半藏就闭上了嘴似乎自己也觉得这些句子可笑,垮着肩膀摇了下头:“算了。”然后沉默就笼罩了这方空间,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连心平气和地相处都做不到了。半藏紧了紧握着刀柄的手指,差不多快要在这场和岛田源氏的漫长拉锯战中举手投降:家族内部尚有人心有不服伺机而动,外面更是有其他势力虎视眈眈准备攻其不备,而他总是孤军奋战,疲惫不堪。

“哥哥,跟我走吧。”

半藏偏过头,并没有理解弟弟突兀的要求。

“离开花村,离开日本,我们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做任何真正想做的事。世界已经不一样了,睁眼看看吧哥哥岛田家已经腐烂成——”

“源氏!”他的兄长严厉地喝止:“你在说胡话!”

“你比我更清楚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源氏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长成一块深色的剪影:“我不是小孩子了,兄长。”

半藏常常忘记源氏只比自己小三岁,也常常忘记他的弟弟比他所表现出的更加有洞察力和魄力,毕竟他一直是他们之中天分更高的那个。“……你可以走。”最后半藏说,脱力般的空虚从脚底涌上来,这本是他最排斥的解决方法,他退无可退的让步:“你可以走,家族这边有我帮你说。但是以防万一,离开日本就不要回来。”

“哥哥!”

“别说了!”他忿然转身,企图隔绝可能随之而来让他更难受的话语:“让我背弃岛田家除非我死,我绝对不可能跟你走,源氏。”

 

等岛田家长子已经离开好一会儿,源氏依旧站在巷口,那只黑猫又重新回到了它的领地倨傲地仰着脖子仿佛之前的争执从未发生。

那么,我不得不这么做。

 

 

几天后,半藏以及他带着的部分精锐在一个沿海城市的谈判中途遭到了袭击,于此同时留守花村的长老也慌忙报告岛田家多处产业被攻下,比起革命这更像一场蓄谋已久的叛变,一些早有怨言的部下,一些虎视眈眈的分家在不同地方同时发难,半藏被困在一栋大楼内急得满眼血丝:他早已觉察到暴动的蛛丝马迹却仍缺乏最关键的指引幕后的线索,也因此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被抢占了先机,如今一着不慎他极度恐惧祖辈留下的基业将毁在自己手上。

然后他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弟弟,跟以前无数次一样轻巧地落在在面前,带着一脸满不在乎的轻慢笑容问他:现在呢,没有岛田家了,哥哥要跟我走吗?

 

岛田半藏所有的,所有的痛苦起源于一个名字,他的弟弟他的血肉他的骨骸,他纠缠的血管他背向而驰的心脏他最后的稻草,和他即将斩断的枷锁。

“源氏,”他说:“拔刀吧。”

 

 

 

9

No.23忽然觉得比起完成委托,半藏更像是在自杀。

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像一枚子弹狠狠击中了他,甚至在机械部分重新做出评估之前他就抽出了肋差。这帮人的首领已经成了一具脑门上插着箭羽的尸体,武士的箭用光了,此时正抡起复合弓在人堆中横冲直撞试图杀出一条通道。

根本在自寻死路。

智械跳下去果断切了一个最靠近半藏的西装男:“从车尾跳下去!”

然而武士就跟没听到一样,矮身抢了一个人的匕首,把弓背在背上就往车头冲。No.23跟上去解决了想从后方突击的人:“你去哪儿?!”

半藏动作慢了一点,跨越连接点的时候被砍了一刀,尽管扭身避过右手过去格挡时候被划了一条巨长的口子。智械一飞镖搞死了他,回头发现武士还在往车头的驾驶舱攀爬,仿佛根本没有痛觉任由手臂上的血浸湿衣物前襟,顺着他移动的路线流了一路,甚至在从车顶跳进车舱的之前半藏还踉跄了一下,No.23差点以为他会直接因为失血的晕眩倒在外面然后滚落下去再被后面端着机枪的人扫成筛子。如果他还有心脏,刚才那瞬间它已经又死了一次。

 

这不被允许。

如果半藏想就这样轻松地死去,这不被允许。

 

岛田源氏克制住这具机械体故障般的轰鸣和颤栗,从背后拔出竜一文字。

 

 

 

10

这是他做过所有事情中最难以启齿的一件。

比起家族比起荣誉,在最后关头驱动他的双手握紧刀柄对着弟弟难以置信睁大的双眼挥斩下去的,是他想要从苦痛中自我解救的愿望。岛田源氏从头到尾都让他太难受了,从他发现他想亲吻自己亲弟弟嘴唇的那刻起,折磨似乎永无止境。

他又回到二十岁第一次单独出任务的夜晚,他不难过不高兴不悲伤不开心不流泪不微笑,他只需要用手上代表荣耀的利刃扫平一切阻碍,“拿着刀的时候请心无旁骛”。

后来刀锋亲吻灵雀的羽毛,他的弟弟根本因为太过震惊而反应迟钝磕磕绊绊,这比平时他们练习的比拼更加简单。最后一刀他瞄得很准,手也没有抖,跟之前杀人的步骤一模一样刀尖从对方胸口没入,切割皮肤肌肉从左胸第四和第五肋骨的间隙中穿过刺入心包以及包裹其中的,更脆弱的肉块。

直到源氏的血从刀刃慢慢流到半藏手上,他才直起身,看着躺在脚下已然没有生气的血亲,如被灼烧灵魂般哭嚎出声。

 

半藏曾自私地以为杀死源氏会让自己得到解脱,他错得离谱。

 

 

 

11

被智械拖回旅店后半藏一直高烧得神志不清,附近没有医疗所,他把所有能找到的抗生素差不多都推进武士的身体里。高纯度的酒液被当做消毒用品而直接灌进伤口,长期的药物依赖让镇痛剂镇静剂对半藏几乎没有效果,昏迷中的武士在剧痛中挣扎得床都要垮掉,源氏最后不得不把他哥哥的手臂捆在床头。

他像是陷入无法醒来的噩梦,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声音。他胸口里有一个,有一个无法再被呼唤的名字。

 

源氏忽然陷入从未有过的茫然,从他残缺不全醒来的那刻起他就等着这么一天,带着被背叛的怒火以及爱之后扭曲了的恨意。

他都想好了,当他杀死半藏的时候他会取下面罩,要让他兄长看着他满是伤痕的脸,要把自己每一次手术失败每一次机械融合每一次免疫排斥每一次因为机体不相容而需要再次切割身体时候的痛楚一分不少的还给他。

而他现在却因为半藏在昏睡中无意识流下的眼泪而手足无措。

 

“不要哭。”

漆黑的智械轻声说,伸出手指擦掉武士眼角的水渍。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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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应该也快完结啦! 

接下来搞点什么样的源藏好呢 有没有什么建议和点梗嘿嘿嘿嘿嘿!

虽然我可能不会写。
【...lo主你他妈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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