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嘿嘿嘿嘿嘿我又来了【搓手。
一发完，有点点长，废话在最后，祝各位观看欢欢！！

全文 赠雪仔，永远的16岁（？）少女生日快乐！
认识你是我今年最大的收获，吃皮小分队新成员！
新年也继续一起萌EC萌鲨美，一起到处吃一起打爆成都所有电玩城的记录一起把咱们工会带上S+冲击SS级！


那么 黑喂狗。

【X-men/EC】Welcome to The End / 查尔斯的星星

by 苍瞳

原作：X-men FC + X-men DoFP

配对：Erik Lensherr / Charles Xavier

等级：PG

弃权：我有的只是脑洞，他们仍属于彼此。

警告：星际穿越AU，无能力，星际基础上的猎奇二设，以及不科学和不科学

总结：Erik Lensherr曾引领了Charles Xavier的人生，作为回报，他送了他一颗星星。

备注：赠雪仔，永远的16岁（？）少女生日快乐！

15岁的Erik Lensherr下车后回头发现Charles Xavier并没有跟上来，他站在车门旁看了很长一会儿终于问你在干什么？

31岁的Charles Xavier熟练地操作轮椅从改造后的驾驶座退出来，他敲了敲轮椅扶手然后招呼男孩儿过来，看十点钟方向。

那时候男孩脸上还带着被殴打后留下的刺痛，左眼肿得几乎睁不开，而那个他刚认识不久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驾车用的眼镜早就被踩碎扔在来时的路上，嘴角可笑地破着口子，他刚死里逃生，救他的那个残疾人刚丢失了这个危机纪元里最宝贵的足够他活两周的粮食，但他看上去对此丝毫不在意，执着地向十点钟方向伸着手臂，来，看那块夜空。

Erik于是抬起头。

 

这里是2071，危机纪元开始后的第24年。

他几乎是这辈子第一次认真观察头顶上盘旋的夜空：星星看上去离他如此之近，沉默地泛着光。十点钟方向有一条特别明亮的星河带，那群星星以不同的缓慢速率移动看起来就像正在从地球上方流淌而过，繁星烁烁，波澜壮阔。

 
 
 

+++

 

2047以前，Charles尚不太明白“危机”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冬季和夜晚变得越来越长。接着夏季像是消失了，农作物因为缺少光照和持续的低温而产量锐减，粮食缺少、物资匮乏、犯罪率飙升，然后2047年政府正式宣布危机纪元开始，并颁布了根据个人额度定量定时发放物资的制度规则。

 

Charles遇见Erik那天他正从领取点开车住处，尽管Revan已经提醒他很多次六点天完全黑下来后不要出门，但已经连续一周睡在实验室，他的确很想顺道回家一趟拿点换洗衣物。然后他看到有几个人围在路边对地上一团麻袋样的东西拳打脚踢，Charles在人影的空隙中看到那是个男孩，浅金色的短发上全是泥土。

“嘿！”

他猛地刹住车，朝那几个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的孩子按着喇叭。他们被车灯晃了下眼睛，抬头看了Charles一眼似乎不为所动，下脚毫无停顿。Charles看到地上那个孩子朝他的方向抬了下头，两个鼻孔都在流血。他忽然非常愤怒，顺手抄起驾驶座旁边的棒球棍（Revan的坚持），弹开车锁就驾着轮椅冲了下去。倒不是说他真下得去手揍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鬼们，一番拉扯之后他终于把那个男孩拉起来，损失了一边嘴角一副眼镜和刚领到的粮食。

“你不该下车。”

在那群人一哄而散之后，被围殴的男孩撑着Charles的手慢慢站起来，“他们经常这么干，引诱车主下车后就绕到后面抢车上的东西。你不该下来。”

Charles还在气喘，“谢谢关心，我乐意。”

男孩立刻闭紧了嘴巴。他接受了这个陌生人帮他处理伤口的请求，然而即使上了车他也很少开口说话，只简单回答了似乎永远学不会闭嘴的陌生人提问，名字是Erik Lensherr，没有父母，没有分配额度，被打是因为争抢食物。

名字是Charles Xavier，没有父母，有个已经结婚住在外面的妹妹，大概够两个人的分配额度，所以你想跟我回去吗？

Erik拿下放在眼睛上的冰敷袋，毫不掩饰地盯着陌生人。Charles反而有点尴尬，解释，“我不会强迫你，这只是一个提议。”

“Charles?”

“是的。”虽然被个大概还不到自己一半岁数的小孩直呼名字有点奇怪，他最终还是点头，试图扯着破口的嘴角露出一个友善的笑。

“我接受提议。”

 
 

尽管Revan Xavier就自己哥哥没结婚就捡了个小鬼回家养这件事咆哮了一周，但最终还是和往常每一件事一样在Charles温和的坚持中毫无办法地败下阵来。

他腾出了书房做Erik的房间，带他注册学校，向实验室的同事介绍这是他妈妈的表姐的远房亲戚的舅舅的侄子。妈妈的表姐的远房亲戚的舅舅的侄子对此不置可否，并且依旧不太爱说话。

出乎意料的，他对书房后面的储藏间似乎非常感兴趣。

“Charles，那是什么？”

而Charles已经完全习惯他这么称呼自己了，他顺着Erik的目光看过去，轻微地“哦”了一声，“这是……呃，我叫它‘Cereboro’，是一种脑波扩大装置，我自己做的。”

“它有什么用？”

“它……让我能听到‘声音’。”

 
 

2071年的时候Charles效力于国家航天研究局。

那时候全球移居逃亡躲避危机的“X计划”还没有被正式提出，但他们已经开始寻找适合人类居住的“第二星球”。71年初，Charles Xavier提出一颗命名号为TN302199的小行星可能符合条件，并列出大量的计算推论数据。此星球一度成为候选中最热门星球之一，直到后来所有人都发现它实在太远了，近乎我们目前所认识宇宙的边界，连所有相关数据都仅仅是从各种几百万年前抵达的辐射中推论而来，移民于此实属不可行。到后来越来越多更近的行星候选被提出，TN302199就逐渐被遗忘。

但Charles仍旧以一种堪称难以理解地固执观测和跟踪着这颗行星轨迹，“因为‘声音’告诉我它的存在。”

 

再长大一些以后，Erik逐渐理解了当时Charles的话，也从Charles口中得到了更多关于“声音”的故事。

Charles第一次听到“声音”是在睡梦中，它非常模糊不清，含含混混，而他半梦半醒只觉得这是个过于逼真的梦境。

三年后他第二次听到“声音”他们有过一次短暂的对话，他问它这是个梦吗，以及它还会再来吗？之后很长时间Charles对“声音”的谜题兴奋不已，他把自己关在图书室阅读大量文献资料，终于找到度过父母去世后那段空白又漫长时间的方法。他最初对“声音”的设想来自多元宇宙理论，即其他宇宙的脑波信息通过极度微小的量子泡沫传递至此，那么那个“声音”最有可能来自另个宇宙的自己。

五年后第三次听到“声音”使他推翻了自己的初论，他甚至在“对话”同时测量了自己的脑波图，和普通睡眠波没有任何区别。他把这件事告诉过当时大学的同学，没有谁相信“声音”的存在。这让他异常不甘心的同时更想要去抓住那个“声音”。博士毕业的时候Charles已经推算过通信周期，并且相信下一次“听到声音”会是在上一次的七年后，他利用这段时间制造了Cereboro，想要更清楚地捕捉那位神秘的老朋友。

然而七年后他没有接到通信。Charles因为临时被派出另个国家参与会议，当天下午才赶飞机回国，然后就在他心急如焚往家赶的路上出了车祸，他昏迷了两天，醒来后失去了双腿，并且错过了听到“声音”的时间。

最近的一次是在九年后，他31岁遇到Erik Lensherr的前一天，他向“它”兴奋地介绍了脑波扩大装置，并为上一次的失约感到非常抱歉。

对于Charles来说那个声音引领他走上研究宇宙的道路，是那个声音让他关注认知宇宙边界那颗不起眼的行星，他相信“它”是来自地球外的，独一无二的，属于自己的指引。

 

不得不说Erik从来就没喜欢过Charles的那位“老朋友”，在他对着星空出神的时候，在他把自己关在储物间擦拭Cereboro的时候，在他满脸兴奋跟自己讲起“他的‘声音’”的时候。

出于某种奇特的心理，Erik后来也选择了宇宙研究作为自己的专业，并且做得比任何同龄人都要出色，然后在他毕业那年成功被航天局录取，成为当时最年轻的宇航员。当他和一众新人站在台上听局长和一些负责人讲那些高瞻远瞩充满希望的废话时候，他看到了下面的Charles，正和他研究组的同事们一起，只是他从那个角落望过来的眼神那么直白和自豪，Erik忍不住弯起嘴角。

 
 

Charles Xavier家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

 
 
 

+++

 
 
 

2078年全球气候进一步恶化，移民外太空的“X计划”也正式向世界公开，探索候选行星被提上日程。

 

Erik在某个Charles完成授课的白天请假回到那边的公寓（比起训练时期航天局提供的宿舍，他依旧更喜欢住在这里），并特意去领取点提前取出自己的额度食材。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看到门根本没有锁，冲进去发现整个房间乱七八糟跟被洗劫过一样。

“Charles！”他听到储藏室那边传来的动静，扔下口袋跑过去，惊讶地看到长他十六岁的男人侧翻在地板上，正用一种别扭又可笑的姿势试图爬回轮椅。“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等他终于在Erik的帮助下气喘吁吁地坐回去，才挥挥手随意解释道“有人趁我开门的时候闯了进来，想抢点食物或者其他什么有用的。”Charles捏了下自己的腿，“我太大意了。”

Erik把他翻来覆去检查了两遍确认没有受伤之后开始清点东西，橱柜几乎被搬空了，少了好几件衣服少了一床被子，柜子里的药物也少了很多这个比较麻烦，等他修好厨房的窗子并报了警之后回来发现Charles还坐在储藏室，“怎么了？”

“Cereboro差点被抢走了。”

Charles抬头笑了一下，还是很紧张“大概是想拿去换点吃的，差点就被抢走了。”

Erik站在门口看他，背光里拖下一个瘦长的影子铺在Charles的腿上，难以置信“你跟他抢这个？所以才会摔倒？你知不知道他身上可能还带着刀？他们为了抢夺食物什么都做得出来？”

“唔。”

“你疯了！”

他像终于难以忍受一样把手上的修理工具砸进Charles怀里，“那只是个‘声音’！十几年才会可能出现一次的‘声音’！你甚至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简直疯了！”他踹了一脚柜子，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Erik！”

Charles听到外面大门哐当被摔上的声音，抱着工具箱在轮椅上瑟缩了一下。

 

他的确发现自从Erik进入航天局之后他们之间争执的次数明显增加了起来。

他不知这是否是因为自家的男孩终于迎来了迟到的逆反期，或者只是……只是能从其他同事口中听到更多关于自己的消息。那些大多数不是什么好消息，比如他对TN302199的执着在他人眼中简直就像个笑话；比如在失去双腿前Charles曾隶属Erik现在的宇航部门，他说过去宇宙边界寻找“声音”告诉他的行星是他的梦想。Charles害怕自己影响到Erik的选择，他希望他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向，而不是去对Charles死去愿望的某种同情和成全。他一直想跟他好好坐下来谈一谈，但工作的时间安排让他们越来越不容易见面而他也越来越搞不懂Erik的想法。

他想到有一天，他的男孩终会离他而去，他会有完全不同的更健全更精彩的属于自己的人生，终于再和这个古怪的残疾没有任何关系。

Charles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毫无防备地击倒了，坐在没开灯的储藏室平复了很久。等他终于觉得可以了，把收拾好的工具箱放在腿上，扶正被踢歪的柜子，然后操纵轮椅慢慢滑出去。

 

“Erik?”

他惊讶地看到Erik还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把口袋里的面包一条条往外拿。“我以为——”

“厨房的柜子还没修好，还有客厅的桌子。”

Charles简直忍不住要笑起来，“Erik。”

“今晚我跟你睡。”放好食材后年轻的宇航员站起来若无其事理直气壮地说，“我的被子被抢走了。”

 
 
 

那年年末，甚至还没等到有额度给Erik领一条新棉被的时候，Charles看到了Erik的名字出现在行星探索队的名单上。

当时的候选行星有三颗，命名代号分别是XF0505，XP0210，和距离虫洞开口稍远的QX1224。按照原定计划，探索队通过木星附近的虫洞开口A，到底B端，进入轨道采集到足够信息后再登陆，期间不断将资料传回地球总部，经过研究组分析后评定可生存几率。如果条件合适，地球将进入全民冬眠，等候分批移民。

 

Charles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闯到航天部，并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窃窃私语中停在Erik的训练舱外面，敲了敲那层钢化玻璃，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Erik在休息室给他泡了杯红茶，抬头看到Charles根本没有要靠过来的意思，还坐在轮椅上喘着粗气，头发凌乱脸颊通红，眼镜忘了取。

“你从没跟我说过你要加入探索队。”他毫不掩饰直入正题，完全无视桌上那杯热气腾腾的茶，“这段时间你至少有二十次机会可以告诉我，结果我成了最后知道的人。”

“而你从没有问过我的想法。”小他十六岁的……或许他早已不能被称之为男孩，在他对面坐下，“同样你至少有二十次机会可以提问，你明知道探索队会在航天部所有满足挑选的人员里筛选，结果你一如既往的没有在意。”

“Erik，”Charles简直都要为他们这种开口就会吵起来的状况感到悲哀了，他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把他的男孩教育成这样处处同自己作对，而他也的确戳中了他的痛处，“我不过问是因为我不希望我的想法影响到你，并不是说——”

“我不是小孩子，Charles。”他忽然站起来靠过来带着隐隐抑制的怒气，“你为什么就永远不会正视这个问题，我早就成年了。我不会被‘你的想法’影响，我正在做出自己的选择。”

“那么你的选择是？”

“加入探索队，寻找新的行星。如果可以我更想去认知宇宙的边界，我想看看你‘声音’告诉你的那颗星星。”

“Erik！”这几乎就算得上是挑衅了，Charles忍不住抓紧轮椅扶手，“现在不是拿这个赌气的时候。”

“我没有在赌气。”而他的男孩把手掌覆盖在他之上，这个距离他能看清他浅绿色虹膜边缘的细小纹路，“我的选择就是想去完成你想做的事。”他在Charles完全震惊的目光中终于伸手够到了对方柔软的颈脖，毫不犹豫地拉近，天啊他想这么做至少有一辈子了。他近乎贪婪地贴上他的嘴唇然后撕咬，趁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将舌头探进去，他简直忍不住浑身战栗，天啊他真的这么做了。他贴着他脖子的手指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往下移动，擦过他的领口按压在脆弱的咽喉他把他的下颚抬得更高，这个角度更像是要把对方拆吃入腹。

 

等Charles终于回过神把他推开，他才发现他们两个现在看起来是多么不得体。他衬衣胸口上全是被扯出来的皱褶，而Charles的嘴唇从没湿润得那么厉害，头发更加乱糟糟的，整个脖子带着领口那节锁骨全红成一片，而看起来像是快哭了。

“你疯了。”然而他迅速调整过来，驾着轮椅后撤了一点，抬头怒视他，“不要拿这个开玩笑。”

“我看不出这哪里好笑。”Erik站起来，终于对Chalres长此已久的故意忽视和曲解感到疲惫，把它们说得下流又直白：“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亲爱的Charles。我想要你。”

“我大你十六岁！”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我大你十六岁Erik，我差不多可以做你父亲！”

“这也不是你疏远和忽视我的理由。”

“看在上帝的份儿上！” Charles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试图将一切拉回正轨。他盯了一会儿那杯已经不再冒着热气的茶，尽量像往常一样做一个引导别人的长者，“你还很年轻，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可能。遇到不同的人，见识不同的事物，你会有更多更好的选择。等你再长大些就不会这么想了。”

而Erik痛恨这样自以为是的“长辈Charles”。但有一点Charles并没有说错，他那时候的确年轻，并不懂得控制自己的怒火而任由它们掌控了自己，也并不懂得语言比肢体暴力更能刺伤人心，面对亲近的人尤其如此。

“你在自欺欺人Charles。”他寻找着一些更尖锐更能伤人的词语，“我听见了，上周早晨你淋浴的时候——”

他看到他迅速变得惨白的脸色，僵硬挺直的背脊以及握住扶手紧得泛白的指关节，像是忽然间如临大敌，他从那个角度仰视他，眼神包含所能想象的最大恐惧和无法掩饰的乞求。

“我听见了，你自慰的时候叫了我的名字。”

“我……”

年长的男人像已经完全失去声音。他还想要趁胜追击，“为什么不承认你也想要我呢？还是说你觉得那算是对你的‘声音’的背叛？为什么不去想想你们的通信周期为什么越来越长，或许它也早就厌倦你了！”

 

十分钟，或者是大概沉默了一个世纪，他才终于听到Charles的声音。

他怕冷似的尽可能地把自己缩进轮椅里，一直盯着休息室的桌子，“你是对的。”

Erik几乎可以看到那些字句怎样在他喉咙里挣扎，然后跌落出来。“你是对的，‘声音’厌倦了我因为我没有听取它的意见。”

他看着他垂着头操纵轮椅转过身，然后慢吞吞地滑出去。

“你知道，它告诉我不要在第二天去救一个叫Erik Lensherr的小鬼。”

 
 

2079年初，三队行星探索队先后出发。

Erik最后一个进入驾驶舱的时候局长过来这组的每一个队员握手，并祝他们好运。他看到下面的Charles，依旧坐在研究部的那个角落，没有和任何同事交谈，只是看过来。Erik甚至读不出那其中有什么更深的涵义，似乎只是因为只有这个方向可以落下目光所以他带着一脸空白地望过来。

“Lensherr。”队长Emma Frost在舱内催促他，于是他也只来得及在舱门关闭前朝那个角落匆匆扫上一眼。

毕竟自从确定了他们将前往最遥远的QX1224后，他整天呆在了训练舱和资料室，几乎都没有再和他讲上一句话。

 

倒计时之后是巨大的轰鸣声，Erik打开指示灯，完成起飞时期的步骤操作。

火箭载着巨大的飞船似乎毫无留恋飞离了地面，驶向更广大的世界。

 
 
 

+++

 
 
 

调整好航道计算好速度距离之后，全体队员（Emma, Azazel, Erik）开始做进入冬眠舱之前的最后准备。

设定冬眠时间在到达虫洞A端之前，约为五个月。

Emma还在和总部通信汇报情况，之后会有一些给队员的私人通信。Emma接到了她丈夫和父母的视频，然后是Azazel的儿子，接着局长再次祝他们好运，并关闭了通信。

一时间队员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过来，Emma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回自己的冬眠舱旁边继续准备，而Azazel丝毫看不懂气氛地问Charles没有给你留言吗？问完就接到Emma要杀人的眼刀，立刻缩了下脖子，也学着队长的样子拍了拍他肩膀，灰溜溜地去自己的房间。

Erik在屏幕面前坐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忽然发现通信请求的指示灯再次亮了起来。他猛地绷直身体看到Charles坐在那里，有点紧张地调整着轮椅的高度。

[Erik，]经过图像处理和画面和声音有着不同程度的失真，他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样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毫无必要地再次调整了下轮椅，[抱歉，我——]

Erik忽然抬手把通信关闭了。

 

他准备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看到Emma坐在那里，带着非常Frost的挑眉表情，“介意我问问——”

“非常介意。”

“好吧。”Emma坐回她的位置最后一次确认冬眠舱的情况，“不过你知道这次任务的危险系数。”在躺进去之前，她冲他耸了下肩膀，“来自长辈的忠告，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五个月的飞行在无知无觉的睡眠中过得非常快。

Emma小队被唤醒之后就接到一个坏消息，XF0505小队已确认失败，全员无一生还。她铁着脸查看了下日期，这是三个月前的信息，然后播放下一条。

Charles的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屏幕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Emma偷偷看了Erik一眼，他绷紧身体甚至连放在身侧的手都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

而Charles的表情可以说是悲哀的，他尽量直视摄像头声音平稳。这里还有个不幸的消息需要告诉你们，局长在上周六安静离世。他离开得很平静，只是困扰他多年的肺部肿瘤没能让他抵御过第二次寒流的突袭，这是全人类的巨大损失。从现在开始，由我代表航天研究部直接与你们进行行星研究评估方面的沟通，祝你们好运。这条留言来自两个月前，接着就是一些其他部门的信息提供汇报。

目前看来XP0210的可能性最大，虽然他们还只是在XP0210的轨道上进行数据勘测，但返回的资料显示希望还是很大。另外自他们离开后的几周开始第二波寒流开始侵袭全球，考虑到目前行星探索的进度和地球情况，政府正在考虑提前进入全民冬眠期。

 

一时间大家都很安静，特别是在Emma和Azazel读完了各自的私人留言之后。

地球上的情况很不好，全民冬眠一直是最坏情况下不得已的消极抵抗打算，谁都没想到五个月内情况会忽然恶化成这样。

Emma在角落呆了一会儿又变回那个雷厉风行的样子，过来指挥他们做好穿越虫洞的准备。之后的直线航行，进入QX1224轨道和外放信息器之类的都是零容错率的关键步骤。

“给你两分钟，Lensherr。”

她说，侧头示意通信设备上的几条未读留言，Erik知道他们来自谁。

“Azazel，我去C舱口，你回驾驶舱做好进入准备！Lensherr两分钟后来C舱口接应。”

 

他打开最近的一条，来自两天前。

Charles看上去像是很久都没好好睡觉，头发比起之前的视频留言更长了一些，甚至有些没有打理的胡渣从原本光滑的下巴底下冒出来，嗨，他说，Erik。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想收到我的留言，毕竟之前所有的通信都没有回复。如果你不想再收到或者想要其他人的通信请告诉我一声。]

[大家都陆陆续续都服用了发放的药物进入冬眠。]他举了举起手上装着两粒胶囊的小塑料袋，放下之后似乎想不出要说什么，目光又不自觉地移到屏幕下方。

[这感觉不太好。]他深吸口气，像是终于强迫自己把这些说出来[这里越来越冷了，Revan和他丈夫昨天来跟我道别，然后一起进入冬眠。老实说，我——]

他揉了把脸，终于把目光移回摄像头，[好吧，也没什么。但上次的事我必须要同你道歉，我不该对你那么说。]

Erik咬紧内颊，看向Charles映像中微微下垂的蓝眼睛[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不用后悔的一件事。]

[如果可以，请……请给我回复好吗？什么都行。]他又露出了那种有些尴尬的表情，还胡乱地挥了一下手[呃，还有上次的通信留言我希望你把它删掉。然后祝你好运，Erik。]然后笑了一下，伸长手臂过来够通信开关。

整个画面瞬间漆黑。

 

他站了一会儿，又抹了把脸，还剩余四条留言。Erik正准备打开上一条的时候，通讯器传来驾驶舱Azazel的声音，通知全员就位，十秒钟后进入A端口。

 
 

接下来飞船经历了一次颠簸和小碰撞，右侧机身的发动机几乎被毁掉大半，还好备用机子起了大作用。Emma和Erik就航行速度和燃料消耗的方案重新讨论了一次。这次碰撞让他们的燃料不再那么充裕，要想顺利抵达QX1224，他们恐怕没法再来几次颠簸和临时的极限变速了。

从B端跃出后大家都松了口气，设定了自动飞行，接下来又将是六个月的冬眠飞行。而这期间，他们没有接到任何来自总部的通信，任何向地球回传的通信请求也没有得到回应。

Azazel开始对地球的情况越来越不安，甚至提议终止这次探索，他们应当直接返回。

“我们不够返程的燃料。原定计划是我们在QX1224上冬眠等待救援，也没有空间来装载那么多燃料。”

而Emma毫不留情地掐断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如果地球情况已经很糟糕了我们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总部甚至都没有回应我们的通信！”

“他们在冬眠。”Erik忽然插进来，“我们回去和他们一起死掉又有什么意义。他们正在等待我们的消息，我们的行星是现在地球上7.3亿人口的唯一希望。”

Azazel终于无话可说，他看了这个年轻的宇航员一会儿，走回了自己的冬眠舱。Emma清了下嗓子，“保持航道和速度，设定唤醒时间。我们去找到那颗行星。”

 
 

六个月后地球依旧毫无音讯。

他们已经接近原定QX1224的轨道，为了节省燃料打算不再减速到轨道运行速度考察，而是有些冒险的直接登录。

Erik在飞船降落前，发给Charles一条留言，遇到Charles也永远会是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一件事，以及[我爱你]。

 
 
 

+++

 
 

2079年12月，第三支行星探索队在出发将近一年后，三队飞船诺亚号终于接近预定行星QX1224的星系，跨越行星轨道，他们分别乘坐专用的登陆小型飞船从母舰出发，冒险直接探索登陆。

他们离开两分钟内诺亚号收到了一则来自他们母星的最后一条通信消息。

 
 
 

地球 USA 国家航天局总部  

2108年 2月 10日

各位行星探索分队的队员，我是Charles Xavier，UASA最后一任局长。

虽然从三十九年前探索队再没有发回来什么信息，我坚信你们还坚持在这个宇宙的某个角落，我代表全局向你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以及最真挚的歉意。如你们所见，二次寒流来得比所有人最可怕的想象更加凶猛，迄今为止已有无数人在冬眠中丧命。而我在25年前醒来后忽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地球无可避免的终结。非常非常抱歉我没有同你们一起战斗到最后。

请不要返航，重复，地球已经不复存在，请不要返航。       

 
 
 
 

+++

 
 

这段留言就是Erik对Charles最后的印象。

除去冬眠的那14年不会增长年龄改变相貌之外，他的Charles在视频中应该是64岁的样子，而他自己的时间才走过天翻地覆的一天24小时。64岁的Charles和Erik以前无聊时候偷偷摸摸的想象中并无区别，虽然悲伤依然很亲切，绝望中也能滋生出宽容和仁慈。

 

XQ1224并不存在，它只是空间被巨大引力弯曲后投射在这段波折扭曲时空中一个更遥远星球的完美投影。

这个投影附近的空间曲率异常波动，稍有不慎就会被引力差撕裂成碎片。而发现这些的时候Emma和Azazel的飞船已经快要接近投影中心，Erik的警示通讯可能在几十年后才能传到不过几公里外的他们耳中，这都太晚了。

最终只有他一个人返回诺亚号，并听到了这则可能已经是地球时间中几万年前的信息。

 

在差不多快要崩溃了的时候，Erik发现他还有一则新的私人留言，来自Charles。

他看了那个闪烁的未读提示很久，它规律的亮起又熄灭，在他的视网膜上方投下模糊的点，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打开它。Charles，Charles，他只希望自己从没有离开过。

 

[嗨，Erik。]

64岁的UASA局长在录制这段视频通信的时候依旧不怎么自在，像是永远习惯不了用这种方式沟通，假装对面坐了个人然后对着摄影头喋喋不休。

[我想这也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条留言了。]

 

二十五年前Charles Xavier从冬眠中醒来，发现整个航空局已经崩溃了。除了温度，二次寒流的侵袭改变了大气层的气体构成，氧气含量急剧减少有毒物质无处不在，原本轮首在岗位的人大部分在几个月内就死去了，而冬眠中的人也难以幸免。那时候差不多已经没有“醒着”的人了，而他却无法继续冬眠。

这一年又是和“声音”的通信周期，毫不意外的，他什么也没接收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从31岁将Erik带回家，到43岁他看着Erik的飞船离开地面，这12年的周期他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Charles早就接受了这个现实，甚至都不怎么觉得难过。

他把生命的最后二十五年献给了QX1224的轨道研究，并且养成了每晚都回去指挥部坐会儿看看有没有留言的习惯，当然，除了很早前Erik那条唯一的留言外，他从没收到过回复。

而那条留言给了他坚持至今的理由和勇气。

几年后他发现QX1224只是个投影，来自一个很远很远的行星，那过程经过大量而复杂的空间扭曲，看似毫无规律的折射反射无法直接测量的暗物质引力影响，他一个人埋头做着大量运算和无人问津的研究，在这个已经变得毫无生气星球上，作为注定要被灭亡的种族中一员，毫无自觉地计算一个遥不可及边界上可能点的存在位置。

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了。

那个闪耀在漆黑边界上的光源，QX1224的真实本体，位于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近乎于我们所认知的宇宙边界，TN302199。

 

[我想，我知道很多关于那颗星星的信息。这大概是唯一一件令人欣慰的事。]

Charles最后说，[去完成你的梦想，去遵循你的选择，去做你想做的事，Erik。]

 

去前往宇宙的尽头，去人类知识的边界，去我们探索的极限之外，去寻找那颗星星。

所有的难题都会引刃而解，所有的时空都不会再阻碍你的脚步，人类弱小躯体里居住着想要向这个广袤宇宙迈步的可笑勇气和探究灵魂，这让他们不自量力，但也使他们无坚不摧。

 
 

+++

 
 
 

Erik最后一次调整飞行状态，剩下的燃料可能连减速登陆都够不上，但谁在意这些呢。

在进入冬眠前，他把Charles所有的留言又看了很多遍，包括他第一次冬眠前没有听完就摁掉的，包括Charles曾请求他删掉的。

最开始那次Charles告诉他，他没有听到这个周期的“声音”，他企图装作非常不在意但掩饰得很糟。然后讲了一些最近的研究进展，Revan来看了他几次，但家里仍旧有些冷清。他希望他早日完成任务顺利回来。

接下来的几次没什么新意，仍然是他说些最近的情况，有些担心地问是不是信号不太好，都没有收到回复。背景是研究部的Hank和Logan做着怪相，最后还硬要挤进镜头来跟Erik打招呼。

后来Charles的不安越来越藏不住，ErIk能看到他那边正是半夜，大概是Charles自己溜进来录像。他还可能有点喝醉，把脸跟摄像头杵得特别近，像是想越过镜头拉扯他衣领一样质问You abandoned me.You left me here.

当然他第二天就后悔了，非常尴尬地请求Erik一定删掉前一条。

 

Erik检查了一遍冬眠舱，并没有特意设定什么唤醒时间，就算沿着Charles计算的航路他们也不太确定这到底需要飞行多久。

但他想，谁在意这些呢，然后服下药物躺了进去。

 
 
 

+++

 
 

——嗨，嗨你在吗？

他迷糊中听到一个声音，花了很长时间来回想自己是谁，现在在哪儿。然后猛地从冬眠舱内坐起来，那是Charles的声音！

Erik醒来时候诺亚号已经完全没有照明了，只有仪表操作盘那一块的荧光指示隐隐约约亮着微光。他摸索着找出备用手提灯，在操作舱内转了一圈儿，确定刚才的声音只是幻觉。

不知道冬眠了多久，失去照明的诺亚号几乎和舱外的漆黑融为一体，距离上一次清醒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在顺着扭曲的时空波动航行时候，这些似乎都不是特别重要。

——嗨，我是Charles。和我说说话好吗，还是说你已经不在了吗？

Erik摔落了手中的灯，当他手抖地把备用灯捡起来，顺着声源一步步接近通信窗口的时候从未如此心跳如鼓。他打开舱门，看到几步外的通信窗口指示灯是亮着的，绿色的小小光源。

Charles，他的声音堵在胸口，被哽咽生生压下。

他听出这个声音绝对不是64岁的Charles，但也并不年幼，推算起来应该是四十岁左右。他发现视频通信线路早已老化失去功能，只有代表接受音频的一条线在他的注视下上下震颤着。

——……那我走了，下个周期见吧，如果你还在的话。

“不，Charles！”

他扔掉手提灯跑过去，打开通信开关死命的拍着操作盘，“Charles,Charles我在这里！我是Erik！”

 

然而那边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

Erik盯着那条像停跳了心率一样的音频直线，忽然反应过来再也站立不住。他往后退了两步撞翻Emma最喜欢的一把椅子。

天啊，他想。

 

如果以时空扭曲中心的TN302199所在星系当做圆心，以此画同心圆向外扩散。这些同心圆就如同像湖面投入石子时激起的一圈圈涟漪——这些改变水平面的涟漪，就是改变的时空曲率。而一次次穿过同心圆穿过曲率波动，就像是在逆行一段段间隔越来越小能量却越来越大的周期。

Erik坐在地板上看向舱外漆黑的星空，他想，我就是Charles的“声音”。

 
 

之后他再没有冬眠过。

等待越过“涟漪”顶点的周期成为他的又一个目标，这简直难以置信，Charles养育了他，引领了他，而现在他要反过来做同样的事，引领Charles度过一些艰难的时期，陪伴他，成为他唯一的专属的指引。

第二次周期到来的时候，他的Charles听起来比上次更年轻，他很兴奋地说这次能听得很清楚，接着自豪地向他展示了自己制作的Cereboro。

[很抱歉上次失约了，]Charles后来说，声音里还带着刚才展示自己成就时候的兴奋，[遇到点小麻烦。]

但Erik知道这个“小麻烦”让他再也站不起来，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他忍不住想Erik Lensherr到底给Charles带来过什么，除了一再伤害。他怎么配被如此优秀的人喜爱。

[Charles，]他说[听着，2071年11月9日晚上回家的路上，不要停车，无论遇到了什么也不要下车。]

 

他想起天气非常冷的时候，他借口没有被子硬要和Charles挤在一块儿。

Charles的腿脚睡着了非常冰冷，他会偷偷把他揽进怀里，把他的脚放到自己腿上暖。Charles曾抱怨自己自从高中毕业就没有再长，而Erik就跟竹子一样每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地往上冒。到这个时候他们的身高差已经正好他在睡着的时候把下巴搁在对方乱糟糟的头顶。

食物短缺，气候寒冷，他却私心这个冬天可以更长更长一些。

 
 

第三个周期Charles当然没有来。

他坐在通信器面前看着那个熄灭的指示灯时候想，那时候他还没有遇到Charles，那时候他也只有六岁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挨着饿。他多希望他们可以早点遇见，那么Charles躺在病床上的时候，Charles咬牙做着复健的时候，Charles被疼痛折磨得偷偷哭泣的时候他可以在旁边。

他想起那次他撞见Charles在浴室自慰，他不是没有自己做过，但看到年长的Charles弓着背脊侧边靠上瓷砖墙壁还是让他手心冒汗。他头顶上的花洒不住往下喷洒着温度过高的热水，蒸汽让这一切都不太真切，包括他皱起的眉头，紧闭的双眼，半张的双唇，还有那声逸出的微弱气音。

他如遭电击。

 

然后是第四个，第五个，因为没有Cereboro的辅助而模糊了很多。

年幼的Charles向他抱怨没有任何人相信“声音”的存在，为什么只有我能听到你呢？为什么你不能呆久一点呢？

等我长大了会去找你的！

Erik听着那头有些稚嫩的声音非常想哭，可是，我在离你很远很远的地方。

有多远？

很远，大概是认知宇宙的边界。

 

他有无数次想亲吻Chalres，而这种亲吻他的想法从十五岁开始到现在也没有停止，却只得逞了一次。

 
 

最后一个能和Charles通信的周期，对于Charles来说真是他第一次听见“声音”的时候。

他想他大概还在睡梦中，那时候没有危机纪元，那时候他还能够到处跑和每一个孩子一样读书爬树，那时候他父母健在家境富裕。他想不出怎么和这样一个Chalres悲哀地道别。

嗨，7岁的小Charles。他只有说，我给你讲一个星星的故事。

 
 

+++

 
 

Erik在那之后又过了很多个周期之后终于抵达了TN302199星系的附近，然后发现那颗行星的轨道上空无一物。

他处在一个完全空间弯曲时间混乱的维度，星系的运动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像被快进的电影一样令人眼花缭乱。在他盯着星河云一般的舱外时候，看到星河中有些小行星撞在一起，又有一些从恒星中分裂出来，一些气体状态的灰尘聚拢在一起成为新的行星，又或者燃烧的小恒星逐渐胀大又坍塌。

然后TN302199出生了。

 

这就是Charles的那颗行星，同时也是他的。

Erik想，看着它从星系里一颗体积大约是太阳1/4的恒星附近星云尘埃中聚集成形，抵抗了逆风干扰，又顽强地抵御了被吸进恒星的命运，尘埃与气体结合薄薄一层最终留在自转的星球表面。

所有人都改来看看这个，所有人都该来看看这颗星星，他们就会明白当初嘲笑Charles Xavier是个空想的疯子是多么巨大的错误！

而它如此美丽，外层的冰壳倾泻到正在孕育的行星之中，又被汽化成水蒸气，紧接着成为液态的海洋。它如此美丽，蔚蓝如同Charles的眼睛，如同我们曾经的母星。

 
 
 

+++

 
 

这里是人类认知宇宙的边界，“第二星球”诞生的时期。

他这辈子最后一次看着这样的夜空：星星看上去离他如此之近，沉默地泛着光。十点钟方向有一条特别明亮的星河带，那群星星以不同的缓慢速率移动看起来就像正在从头顶上方流淌而过，繁星烁烁，波澜壮阔。

 
 
 

——FIN——

 
 
 
 

后记：

耶，我来补解释了【。

1，地球在老万离开后的（地球时间的）40年后不再存在了，但对老万来说只过了1年多一点点。因为QX1224是TN302199的投影，QX附近也存在时空扭曲。

2，从Erik决定去寻找的星星那刻起，他开始沿着扭曲的时空前行了。

与此同时，他和Charles（地球上普通意义上的）的时间线逆行，就是说他第一次和Charles通信的时候是Charles和他通信的最后一次，越往后走他遇到的Charles年龄就越小。他就是那个“声音”，然后引领了Charles。

我们来对应一下！ 老万第一次作为声音（被C从冬眠中唤醒）=教授43岁，没有收到声音；老万第二次（告诉C不要救E)=教授31岁，遇到E的前一天; 老万第三次（教授不在）=教授22岁，车祸残疾，错过周期；老万第四次=教授15岁；老万第五次=教授10岁；老万第六次（最后一次）=教授7岁，睡梦中第一次听到声音。 

3，关于那个周期呢，是这个样纸的！

 

我真的尽力了……

4，由于那个星系附近的时空都非常奇怪，所以老万到达的时候其实TN302199还没有出生。他于是就目睹了行星诞生的全过程，并证实了Charles的研究和推断是正确的。

5，多元宇宙理论，量子泡沫，空间曲率等虽然都存在但我对它们只有很浅很浅很浅很浅的了解，斗胆一用。全篇肯定超多bug望各位海涵，有兴趣也可以指出讨论讨论！

 

总之就……这样了。

啊啊啊我明明想写狗血逗比八点档的啊啊啊，说好了要写傻白甜的啊啊啊啊 灵感之神的方向我完全把握不住啊！赐我个傻白甜的梗又怎样了嘛！！把大纲列出来又是一张网状图的时候我简直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