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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其实这篇最开始只是为了不手生每天随便写几百字的小练笔。没想到居然还写了6k。就...发出来了,各位随便看看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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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玄戈一共见过北洛三次。

 

 

第一次他二十啷当岁,告别师傅带着行囊独自上路。那天风好日正高,鸟雀树林喧闹,山间小花东一簇西一簇开得热热闹闹,斗笠遮不住越来越毒辣的日光,他抹了把头上的汗,脸上却未见几分疲色,背着无鞘铁剑的背脊依旧笔挺,因为要去看这外面的世界隐隐有些兴奋。

 

他从小长在山里。进山的樵夫在山道上捡到个被遗弃的婴儿,然后用二十个铜板把他卖给一个隐居山中的土道士,土道士——后来成了他的师傅——吊儿郎当五谷不分心不灵手不巧,亏得山下村民朴实,心疼他裹着松松垮垮的破道袍子趿着有他赤脚两倍大的草鞋跟在师傅后面算命看风水,时不时多给他几块面饼,几件儿自家小孩儿穿不下了的旧衣服,这才在百家救济中磕磕绊绊地长大。平心而论师傅对他是非常好的,有肉吃肉,有汤一起喝汤,有棉衣先是给小子捆身上,就连烧刀子也要先让小玄戈舔上一口,才在小孩呛得拼命咳嗽时候大笑着把烧酒滚入喉。这样粗枝大叶糙得不能再糙养出来的玄戈居然还很是水灵,小鼻子大眼睛睫毛又长又翘盯着人看的时候总让人很难忍住不去掐他的脸,甩村里二狗三娃不知几百条街。

这样的玄戈曾经睁着大眼睛忽闪着又长又翘的睫毛问师傅,为什么自己要叫这么拗口的名字,为什么不能跟着师傅姓,害得村里二狗三娃都笑话他叫他野孩子。土道士正喝得晕晕乎乎在随意搭成的竹塌上躺成一滩,伸手就在小孩儿白玉一般的脸上掐了一把,说那是你的命星啊小子。

北斗北北天中央紫微垣,象征兵器守护帝王紫微宫的那颗孤星名为玄戈。你出生那天火流星自天而降,我在山外看见它焚烧着陨落,粉身碎骨又义无反顾。这才匆匆进山而后遇见了你,那是你的命星啊小子。

哦。小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守护的星啊,好像挺不错。

确认不靠谱的成年人不会再给他什么回应后,玄戈踮了踮脚尖去够师傅的酒壶,免得道士醉倒松手摔碎罐子,却听他砸吧砸吧嘴,翻身睡去前似乎在梦中呓语。玄戈是兵器,是战争,是十万大军中取敌将首级的独箭,是以战饲养立于断戟尸山上的孤刃。

“无姓无根无归处,死生孑然一身。”

 

当然第一次独自出山的玄戈差不多已经把这事儿忘干净了,他脚步轻快他心痒难耐,他穿着自己最好的那身旧布衣,行囊里只有一张罗盘、一把算筹、几包朱砂、几张符纸,几两碎银再加上背上那把豁了口的剑。他正迫不及待要去看看山外,看看这八荒六界五湖四海。土道士观星算命马马虎虎,风水驱邪将将就就,他说自己最厉害的其实是捉妖啊什么狐妖啊猫妖啊黄鼠精没一个能逃过他火眼金睛,当然他也就喝醉了这么嘴碎两句,毕竟没人真的见他收过哪些妖魔鬼怪,街边支个摊子永远吆喝着看相算卦开锁磨刀。而玄戈作为土道士唯一的亲传弟子,在村民们对师傅善意的取笑中雄心万丈,决定下山历练,驱邪捉妖为民除害,将师傅的专精发扬光大。

然后他遇到了北洛。

 

那会儿他在一个离镇子十几里外的破庙歇脚。黄昏时候忽然降了场暴雨,玄戈全无防备被兜头淋了一脸,全身上下都湿得透透,就刚跟河里捞上来似的。等他好容易找到个躲避的地方雨势才渐渐平缓,玄戈生了个火把衣服和打湿了的符纸朱砂硫磺摊开晾晒,破庙两面透风坐在地上也是非常凉屁股。他盘腿坐在火堆边有些瑟瑟,看外面昏昏暗暗山影重重,听那些似乎变得遥远的雷声隆隆,忽然觉得下山第一天就这等遭遇这个兆头非常不好,就像老天爷跟他作对要泼他凉水。

“跟了我一路,也该出来打个招呼吧?”玄戈拧着湿成一缕的长发,向神龛后的阴影扬声说道。比起捉妖基本功的气息、妖力探索,发现被个什么东西跟着更像是一种直觉,从出山那一刻起就有视线落在身上,这视线没有杀气没有恶意不带温度缺乏感情,但就是死死锁住背心无法摆脱。他养得糙也向来心大,反正这破庙就那么大躲不了跑不掉,就算来者不善也只有兵来将挡。

结果阴影处还真的出来个什么东西。那人和他一般高,不过现下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气势上就矮了一截,来者原本笼在黑暗里,现在闲庭信步般一步步走出来,火光缓慢地在他挺拔的身形上划出一道光暗分明的影,对方的表情也就隐隐绰绰看不太真切。后来很多年,甚至到他死去的那天,玄戈都会经常想起这个场面——他抬眼先看见一双妖的竖瞳,狭长漆黑的瞳孔外包裹着金红的颜色,如岩浆般翻腾着当时的他尚且不能理解的浓烈情绪。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心悸,几乎条件反射要去抓起身边武器,而当明火晃了一下之后又什么都没有了,站在神龛旁看着他的青年只有一双安静的深色眼睛,刚才宛如凶兽嘶吼咆哮的压迫感都只是错觉,岩浆被掩埋在深深的地下,永不见天日。

“你……”初出茅庐的道士犹疑地瞄了眼被青年毫不在意踩在脚下的镇妖符纸,还有晾在地上出师未捷的捉妖器件,心痛之余开口就不怎么客气:“什么东西?”

“北洛。”对方坦坦荡荡走到光亮处,似是带着笑意如此回答,语气中却怎么也压不住嘲讽的味道:“道长是打算收了我?”

玄戈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你先换张脸。”

“……”

“不要变成我的样子,太瘆人了。”

“……”

“你是画皮?影鬼?还是狐狸精?”

“……都不是。”北洛扭头看向一边,默默磨牙:“不喜欢你别看就是。”

玄戈仔细研究他的侧脸:“还做得挺精致,费了不少功夫?”然后看对方立刻腮帮子咬得死紧胸膛剧烈起伏似乎气得不轻,犹豫了一会儿勉强作出让步,“那……算了,做都做了就用吧。”又随意扫了快干净地方:“坐。”

结果一妖一道士真的就在这破庙安安静静呆了小半个时辰,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玄戈寡言惯了,只垂着眉眼一张张收拾被弄乱的符纸。他外袍正挂着烤火只着一件月白中衣,没拢好的衣领漏出一截形状完美的锁骨;他甚至发型都没怎么变,长发松松地用白布束在肩头,低头时候一侧的刘海会遮住大半表情,就这么冷冷淡淡坐在那儿做着自己的事,仿佛旁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莫名显出一股子薄凉的味道。北洛看了一会儿,就转过脸去瞧窗外的雨。

七八月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只有几粒几粒淅淅沥沥的时候,北洛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一般忽然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玄戈有些讶异地抬头:“走了?”

他以为这妖跟了自己一路总是有目的的,师傅以前端过他老窝要报仇了?自己小时候救过山林间的猫猫狗狗要报恩了?要杀要剐要打要骂总是有个说法的,他还等着对方开口,这就走了?玄戈顿了一会儿,试探地问道:“我们以前见过?”

北洛的背影僵了一下,又极快地放松下来:“你想多了。”

刚出山的道士笑:“那也无妨。外面还下着雨,不如等雨停了再走?”

这回那只妖沉默了更长时间,雨滴打在屋檐上叮叮当当,乌云散去后天空渐渐敞亮,稀薄的日光怯怯爬进来,把青年背对的身影勾勒出一圈细细的银线。

“不了。”他最后还是这么说,一脚跨了出去:“我本就不该来这。”

他在跨出门槛的瞬间就消失不见,连离开时的最后一句话都轻得像是自言自语,空气中只残留了几缕碎片一样的金光。玄戈怔忡了一会儿,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皱巴巴的符纸,异常惆怅:下山碰到的第一只妖就打不过,这道士怕是不能当了。

 

 

玄戈第二次遇见北洛是在那之后的第六年。

这六年发生了很多事。先是属地一个亲王带兵杀到王城脚下;几路诸侯分别发兵勤王,从属地到王城一路烧杀抢掠哀鸿遍野;然后老皇帝忽然驾崩,太子登基不过数月就被三弟刺死在大殿;北面蛮族撕毁盟约十万铁骑几乎同一时间挥兵南下。富裕人家匆忙收拾行李往东逃亡避难,又会遇到趁乱发财的拦路山匪;被留下的贫民奴隶则会在纷乱的破城中被屠杀或是被饿死。六年前勉强互相制衡摇摇欲坠的局面也撑到了临界,裂口一旦被打开就一发不可收拾,而后就是长达百年的纷争和乱世。

玄戈长大的山镇是被北蛮铁骑马蹄踏碎的第一道关卡,镇里的男丁都被征去守城,但在巨大的战力悬殊以及全无后援的情况下连半日都没有撑到,蛮人进镇后几乎没给这个人口稀少的镇子留什么活口,毫无顾忌地在这个镇子发泄着杀欲和兽欲,宰了镇上所有牛羊饱食一顿后又继续往南,留下狼藉一片的一座死城,绕城而过的河里全都是腥红的水,尸体腐烂的味道飘荡在上空久久无法消散。玄戈甚至没赶得及回去看师傅最后一眼。

土道士对这个便宜徒弟向来没什么要求,似乎也并没有真的想要他继承自己衣钵。只有一件事在下山前,他反复叮嘱玄戈很多遍:你可以游历任何地方,在任何地方逍遥过活,但记住,永远、永远不要踏入王城一步。

 

在这个世道是当不了道士的,要活命拿起的就得是杀人的东西。他为了对抗北蛮应征入军,因为过人的剑术被提拔为百夫长随后编入大将军麾下正式对抗军队,驻守在山镇外十里开始与北面的长期拉锯抗战。第六年的时候他被升为副将,在又一次重创敌人精锐大胜而归后,大将军告诉玄戈,皇帝想见见他。

六年前那场皇室内乱,诸侯夺权最终以三皇子上位,血洗王城惨烈收尾。勤王军在惨胜了造反亲王后又迫不得已面对身后而来的北蛮铁蹄,在漫长的血战中死伤大半,各国诸侯元气大伤再无力觊觎王城正中的那个位置。北面对中原虎视眈眈野心勃勃的蛮族成为眼下最大的难题。

皇命难违,于是玄戈入了城。他见到了传说中手段非凡的新帝,成为当朝最年轻的将军,接下继续北伐将蛮族永远赶出北陆还边境一个安宁的使命。玄戈想起六年前他赶回山镇,空气中充满浓郁的血腥气,除了食腐秃鹫在头顶的盘旋鸣叫再无一点声响,随意扔弃在路边的尸体也是以前给过他几口饭吃的邻居,此时却仰倒在地对着天空大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眼白上还停留着两三只苍蝇。

他说,定不辱命。

 

北洛就是在他出征前一天来的。

那天晚上玄戈不太睡得着,就披了件外袍出去坐在屋顶上发呆。头顶有一弯银月如钩,月光绸缎一般铺了一地,不远处打更的声音混在蝉鸣里一声声,千里外的北境沐浴在烽火和鲜血之中仿佛永无宁日,而这座饱经风霜的王城此时此刻正平静地酣睡着。他想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晚享有这片刻宁静。

可惜这片刻的宁静也没有持续太久,他听到身后几步外瓦片一声轻响,也懒得回头,第一时间察觉到北洛在他周围的能力算得上是一种本能,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和直觉:“舍得出来了?”

“大半夜不睡觉来赏月?玄戈大人真是好兴致。”月下的玄衣青年还和之前一样顶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并且因为妖族的特性而丝毫未见岁月痕迹。仔细看看看似乎还比他这战场上日晒雨淋的来得年轻一点,对方这站得笔直,锋利又疏离的样子,倒使得他们像是一对关系不怎么亲近的孪生兄弟。

新任将军因为自己的脑内哑然失笑,这副当面走神的模样却引起了大妖十分的不悦,二话不说甩了个东西过去。玄戈抬手接住,发现是自己的佩剑,一时有些不解。

“听说你明日要出征,我们来比一场。”北洛反手抽出自己背后的剑,是一把花纹繁复通体雪白的宽剑,光华敛于锋刃,剑身带起厚重的嗡嗡剑鸣,出鞘瞬间的威压令周围空气都颤抖起来。“纯剑招定胜负,我不会手下留情。”他说完就急速跃进缩短距离,带着冷冽地剑气劈头盖脸砍过来。

玄戈反应极快地抽剑格挡,手臂都被震得有些发麻却还抽空回嘴:“等等等等,我不是道士,不捉妖了。”

北洛不答,只冷着脸接二连三出招,招招刁钻古怪直击要害。玄戈后退着吃力地挡了几把也被激起了斗性,遂抛开疑虑和顾忌,大开大阖举剑反击。他剑术没有师承,只杂七杂八得到过各路人士指点,前任上司曾经倒是真心想收这极有天分的年轻人做个关门弟子,后来发现玄戈的剑招就像是长在灵魂里一样根深蒂固,且无师自通自成一派,没有任何人见过这样的招式,到后来等他在演武场上打败老将军,也再没有任何人能破这样的招式。所以他很久没和人战得如此痛快,如此酣畅淋漓。有来有回走了几十招,玄戈的铁剑渐渐有些吃不住力道,在一次挡住北洛的高处劈斩后就起了裂纹。金属断裂的细小声响他们都听到了,但玄戈不退反进越攻越烈,长臂一伸想要旋身反击。对方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抢先一步以十成力道将剑身拍在铁剑裂口。那把跟了玄戈几年的佩剑“铮”的一声在空中断成几节,碎片连着剑柄一并被挑脱手,哐当落地的同时,大妖的剑尖也直直指向玄戈咽喉。

年轻的将军错愕了半晌,收回被抽红的手腕,眼里分别还有些不甘心:“你赢了。”

北洛却歪了下头:“这回不算。”

“?”

“你的剑不行,这回不算。下回重新比过。”北洛瞥了一眼地上的碎剑,挽了个剑花把佩剑收回鞘内,然后把整把剑从背后取下递给玄戈:“拿着。”

“不好吧,”玄戈认真地惊讶:“它看起来很贵。”

北洛又开始磨牙,不容推辞地把剑硬塞进对方怀里:“只是借你的,我会回来取。”

“哦。”将军还是满面疑惑,但差不多快要习惯这只妖的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他顺从地接过又拔出来在手心中掂了掂,发现意外地顺手,挥动起来更是带起隐隐共鸣,这柄剑仿佛要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贴合得不可思议。

“这——”他正想问问就被打断了话头。

“它叫天鹿,”北洛抱着双臂看他惊奇地看着手里的剑,语气晦暗不明:“它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好好保管,等你死了,我会来取走它。”

“好,”玄戈把天鹿收回鞘中,对他拱了拱手:“多谢。”

 

这回玄戈在北洛跨入裂口消失前叫住了他。

“我们什么时候能再比一场?”玄戈带着笑,坐在屋檐上仰起脖子看他,那些星光和月华就全碎在他的眼睛里:“我们人类的时间过得很快,也很慢。你一走就是六年杳无音讯,这‘下回重新比过’又是何年何月?”

对方脚下一顿却没有回头,悄悄把手指蜷进袖口里:“……很快。”

“北洛?”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这回北洛没有撒谎,第三次会面的确来得很快。

玄戈第三次见到北洛是在他死在北境之前。其实那时候他已经不太能看清楚东西了,内脏刺穿断骨摩擦的疼痛和黏在长发额头上的血痂都让他有些睁不开眼,与其说“看见”,不如说他“感觉”到了那个熟悉的视线。

谁能想到战功赫赫的镇北大将军不是死在和蛮族针锋对决的正面决战中,而是被皇室当做弃子困死围城。前有豺狼后有追兵,水源截断粮草短缺,弹尽粮绝那天有内应打开了围城的铁门,埋伏在外的蛮族军队立刻蜂拥而上涌入城内。这差不多是几年前悲剧的重现,而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玄戈还在城里,他还有一点力气握着自己的剑。

 

“何必做到这一步?”玄戈听到脚步声停在附近,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后上身被人从冰凉的地上扶了起来。敌人的弯刀在他后背前胸留下一道贯穿的致命伤,血液涓涓流出,力气和温度的流逝让他忍不住瑟缩进来人怀里。

“活着总是要,要守护些什么。”他咯出一小口血:“我不后悔。”

北洛扶着他的手臂僵硬得很,甚至语气也是硬邦邦的:“不知悔改。”

“上回说的,比剑——”玄戈浅浅地呼吸,似乎努力想把话说完。

“下辈子吧。”大妖淡淡地打断了他:“我只是来取回我的东西,做个记号,免得被什么乱七八糟的孤魂野鬼盯上。”

“哦。”大将军昏昏欲睡,冲摔在几步外的佩剑抬了抬手指:“天鹿……你拿走罢。”

北洛垂了眼睑,却没有去拾旁边的天鹿剑。他低头看了一会儿失去意识的人,额间妖印忽然金光大现,右手一抬一掌狠狠拍在对方心口。玄戈这时候已经不能给出更多反应,只哼了一声身体反射性地弹动了一下,一个金色的辟邪王印就被刻在惨白的胸口,随后又逐渐消失慢慢隐去。

玄戈疲惫地眨了眨眼,终于沉沉睡去没了呼吸。

 

 

掩埋了那具人类的尸体,北洛抬头看见一颗流星划过漆黑夜空,焚烧着陨落,粉身碎骨又义无反顾。他是后来才听说过那些关于星辰的传说,那些从历史的最初从盘古开天辟地时期流传下来的故事。无论是妖是魔是人是鬼,有的灵魂永远追随着星轨的指引,为守护而生,为守护而死,无姓无根无归处。

但北洛偏偏不信天地,他想要凭一己之力对抗这样的命运,要在宿命的洪荒中逆流而上。反正他的时间很长,他的耐心也足够好。

 

不知道下回遇见玄戈,那位不省心的孪生兄长又会是什么样子,又会在做些什么呢?

北洛长久地凝视着这一望无际的星空,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金乌在东方懒洋洋地升起,漠然地将阳光铺满这片断壁残垣的土地。人间界循回往复的一天又开始了。

 

这是第九世。

 

 

——终——

 

 

 

呃,因为是个设定下的练笔,可能有些地方没交代清楚,来缕一缕:

玄戈的命星就是玄戈星,无论作为辟邪王还是人类还是这个灵魂的所有转世,都逃不开命中的征战,也总会因为守护什么东西而早逝。北洛在玄戈前几世的时候比现在不冷静得多【。】,也和哥哥接触更多,强行介入想要改变玄戈的命运,但都失败了,甚至还让玄戈走得更早。所以现在他改变策略,能不接触他哥就不接触,同时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对抗星轨对抗命运,神挡杀神佛挡弑佛!【不是。】

为了盯着哥哥,他每一次都会在玄戈死前给他的魂魄打上记号。

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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