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不该立flag，这周加班加得我头晕眼花.... 

我本来是想日更来着！【行了行了别说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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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个案子发生在不久之后。

老实说，如果不是RK900的语音留言（“安德森副队长，我在你的办公室等你。”），他今天极有可能把脑袋塞进枕头里一直睡到世界末日，什么都不能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面对这狗屎一样世界里循环往复望不到头的又一天。那又有什么关系，恶狠狠按掉留言时候汉克还在想，该死的仿生人，爱等就让他等个够。

 

安德森比往常早那么一点抵达警局，座位上没有人。他恨不得扇死二十分钟前信了机器鬼话的自己，骂骂咧咧转了个方向，准备去茶水间给自己灌一点咖啡因。还没走近汉克就看到一直不太合的混蛋同事对着说好在办公室等他的RK900龇牙咧嘴，“我说，给我倒杯咖啡，快点！”

“我很抱歉，但我只听命于安德森副队长。”他听到仿生人这么说，然后就被对方一记重拳打中腹部，踉跄两步跪倒在地。

“嘿！嘿！搞什么！”汉克赶紧跑上去，站在他们中间：“盖文！”

“安德森副队长，”罪魁祸首不在意地甩甩拳头：“我只是在教育这些机器该怎么服从人类。”

“不劳费心，管好你自己的事。”

“啧，它只是——”

汉克伸出一只手指威胁般在盖文衣领点了一下：“闭嘴，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找他麻烦。”

 

盖文气急败坏冲出茶水间后，汉克伸手把仿生人拉起来。

“安德森副队……”

“停，别。”他比了个禁止的手势：“这家伙就是个讨厌鬼，我只是看不惯！”

“好的。”RK900听话地闭上了嘴。

沉默地往办公区走了两步，老警探忍无可忍：“那拳你可以躲开的吧？或者那什么，正当防卫？你没有这种程序？”

“李德警探的攻击力道不足以构成机体运转威胁，无法解锁防卫程序。我的设计是优先维护人类安全。”

“这他妈什么——”汉克生生忍住一句脏话，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他：“难道只要人类不把你打死，你就一直挨着？”

“我没有‘死’这个进程，副队长。”RK900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不过理论上说，是的。”

“这简直——”又是一万遍FUCK，老警探深吸口气冲他点了下头：“我不管什么程序，从今往后再有疯狗乱咬人，躲开，躲开攻击，清楚了？”

“这是个指令吗？”RK900歪了下头。

“你说是就是吧！”汉克一边念叨这见了鬼的仿生人，见了鬼的程序，一边大跨步地走开了。康纳勾着嘴角笑了一下，跟了上去：“副队长，有个最新异常仿生人的报案……”

 

 

2471次RA9，各式各样不同类别的迷宫图案，满屋的羽毛、鸟屎，咕咕叫着扑棱翅膀从他头顶飞来晃去的、该死的鸽子，一场对于个年过五十生活不规律中老年人太过激烈的三千米追逐跑，如果以上这些还不够汉克·安德森对这次外勤深恶痛绝，那么还可以再加上一次抓捕逃跑仿生人时候被撞下屋顶摔得血肉模糊的可能性。感谢卡姆斯基，感谢模控生命，感谢最新型号警用RK900仿生人，关键时候拉了他一把，救了这个身手已经不太灵活老警探一条不怎么值钱的命。

当然上面这些话最多就在安德森心里过过，毕竟追丢嫌犯的RK900看上去很是愧疚，他张了两次嘴想说点什么，最终也只是拍了拍仿生人的肩膀。

“副队长，请等一会儿！”康纳在汉克走向楼梯口时候叫住了他，然后从制服口袋里摸出个什么东西：“底特律篮球队这个月十号在中心体育场有场比赛，这是最前排的票，给你的。”

老警探站住，露出一个刚生吞了青蛙的扭曲表情缓慢回头：“什——篮球队？票？我？”

“是的，送给你。”RK900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诡异的话：“很抱歉上次打断你看决赛直播。”

“打断，决赛直播？”安德森差不多已经傻到只会一个个往外蹦单词：“所以，你？”

“是的。”仿生人把手上的票往前伸了伸：“请收下它。”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球，你居然还有道歉程序，老天这真的是程序吗，你哪儿来的钱，你使用的钱最后会从我的工资里扣吗，你怎么买到前排位置这超难买的，你——太多疑问瞬间占领了汉克大脑，以至于他像只停摆了的钟一样傻愣在当场，直到康纳坚持地把票往他鼻子底下递，并开始有些疑惑：“不要吗？”

安德森神情恍惚地接过门票，看了看：“两张？”

“是的，你可以邀请你的朋友或者家人儿女——”

“我没有！”汉克迅速打断他：“嗯，我是说，我……”

RK900歪头看着警探陷入混乱，适时开口提议：“如果你不介意，我可——”

“不了谢谢！”安德森胡乱点了点头，根本没看他，快速地把两张门票揣进口袋：“我是说，呃，谢了康纳。”

 

 

3

自从科尔死后，汉克就活得像个来自二十世纪初期的古板老头子，用两只食指笨拙地敲击键盘，从不接触那些时髦的仿生科技，家里甚至连台扫地机都没有，每天对话最多的生物是一只叫相扑的圣伯纳犬。然而他长久以来固守的“与新科技绝对绝缘”封闭区，被一台上级强行塞给他的RK900搅得七零八碎。

卡姆斯基无需置疑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天才，模控生命渗透国家军事商业教育各大命脉也可以理解，因为那些和人类看上去、听上去都难以分辨的仿生人是如此难以理解的东西。他们不会像面包机一样按部就班遵照设定好的指定，每两分钟弹出半面焦黄的新鲜吐司；也不会在你大叫着让他们滚出去的时候乖乖滚出去；他们会以醒酒为借口对着你大扇耳光，或者拿淋浴头猛冲你惨不忍睹的脑袋，嗯，至少RK900是这样。然后他们还会揣摩人类的想法会说反话玩套路，会思考，会情绪激动，会基于自己的思考结果做出自主判断，甚至会害怕，会冲动，会愤怒，会爱上另一个个体。

他先是惊讶，接着陷入一种没来由的恐慌：那之前，我们之前，一直以来，奴役使用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就是汉克·安德森副队长在伊甸园夜总会一案中光荣负伤，被迫住院观察时百无聊赖瞪着天花板思考的东西。

 

和夜总会仿生人（女）缠斗时被推倒，然后让旁边稀里哗啦倒下的铁架子砸到脑震荡，汉克简直找不出一个比这更丢脸的受伤缘由了。他来不及查看自己伤势，只感觉血黏糊糊地从额头流下来淌在眼皮上，而推倒他的蓝发仿生人正奔着她的同伴跑过去，因为RK900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在对方胸口。

他会开枪。

有那么一瞬汉克无比肯定：RK900一定会毫不犹豫扣下扳机。所以他竭尽所能地大喊了一声：“康纳！”

康纳停住了，汉克不知道背对自己的仿生人当时是什么表情，总之谢天谢地，在紧绷的两秒之后，RK900慢慢放下了枪。接着老警探不得不顶着个冒血的脑袋头晕眼花地听完这对仿生人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再目送她们手牵手在夜色中逃离，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一点，一点都不真实。

“安德森副队长，”仿生人的声音开始时远时近：“颅骨外伤，轻微脑震荡，你需要马上去医院，副队长！别睡，我这就送你过去！”

 

事情就是这样，尽管百般抗争，他还是被迫留在医院查看一晚上。本以为很快就能回家，出门前根本没给相扑添狗粮，RK900自然而然地拿走了汉克家的钥匙说他可以回去一趟，再顺便拿点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

老警探神色复杂：“你不用这么做，现在是下班时间了。你可以不用管我。”

RK900眨眨眼睛：“但你需要帮助，副队长。而我随时恭候差遣。”

汉克无话可说，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各种麻烦事件也习惯一个人处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病到起不来床的时候，但他总能挨过去。“需要帮助”，这对他可是个新鲜词儿。

“我很快回来，”仿生人离开时候还冲他笑了笑：“请好好休息，副队长。”

好吧，他得承认，有人帮忙的感觉的确不坏。

——TBC——

900的进阶版攻略法，超可怕的！【不是】

我的半藏终于到了嗷嗷嗷！

来和胖藏藏来个合影，真的猛士，敢于用头接龙！